自己母后的消息宫中很少有人知道,外祖父家远在边塞,自己又不能随意外出,若是外出塞外,前往蒙古国,倒是能碰到外祖父,只是外祖父家似乎从不喜欢自己和兄长,自她记事以来,外祖父从未赠她礼物或者生辰礼。
“殿下,清热解毒的药方背过了吗?”宁言之抄写着平安脉的医案,未曾抬眼瞧许长歌一刻儿,却也知晓此女又在憋坏招。
许长歌思绪被打断,忍不住低吼了句:“作甚,这般催我,还要不要名了。”
宁言之被猛地呛了一句,一脸惊愕的看向许长歌,甚是不解为什么许长歌今日的脾气如此暴躁。
被揣测的许长歌哪懂宁言之的弯弯绕绕的思绪,只觉得身体不舒服,想站起来走动走动,刚一起身,便感受到身下的火山爆发,瞬间羞红了脸,都怪自己只想着单个与宁言之相处,每日来太医院学习都是独身一人。
如今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不说,只觉得难以启齿,攥紧了衣摆,扭头看了一下,只觉得天完全塌了。
宁言之独自大脑风暴了半天,此时正要开口问许长歌到底怎么了,一抬眼就见,许长歌半起身,满脸羞红的眼巴巴地瞅着自己。
“殿……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?”宁言之似乎被许长歌传染了一般,红霞也爬上了脸颊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你帮我去……去秭归殿找茉莉,就说本殿下……本殿下”许长歌只觉得那两个字在男子面前说不不了一点。
宁言之被许长歌这支支吾吾的语句弄得头脑一片浑水,然后被许长歌的一句“来葵水了”,脑中霎时一道惊雷。
“你还不赶紧去,难不成要我自己走回去?”许长歌瞧着宁言之呆愣的模样只觉得心烦,顺手拿起身旁的《黄帝内经》砸向那木头人。
只见木头人接收到了信号,呆愣了许久这才开始行动,同手同脚的往房外走去,还不慎差点被门坎绊了一跤。
许长歌瞧着这木头人心中刚刚生起的怒火又平息了下去,刚开心了片刻,那葵水就又铺天盖地的袭来,小腹的肿痛只叫她烦躁极了。
茉莉揽着木盘,小步迈地飞快,宁言之一个八尺长腿男子,竟也追不上这小丫头的步伐。
“殿下!您也不自己想着点,今早怕是奴婢让您喝药的时候,嘱咐您的话是一点没听啊!怕不是前些日子郁闷,竟提前了几日。”茉莉念叨着,随后看了看许长歌的后身,刚要将衣服拿来,想要让许长歌进临时围好的帐栏中,余光就瞧见,宁言之还傻傻的杵在门口。
“宁御医莫不是把风的?还不避险!”茉莉大声提醒着,随后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神,那侍女便匆匆将宁言之说是请出了房间。
宁言之被半搡半推的赶出了房间,神情却没半分生气,面无表情,大脑宕机怕是已经神游天际了。
不过片刻,许长歌便换了身行头,被众人掩着出了房间,远远的瞧了一眼面壁思过的宁言之,便上了步辇回了秭归殿。
“师傅!公主殿下已经走了,您转过身吧!”小药童目送着许长歌远去,听了茉莉姐姐的吩咐,看着那群姐姐远去,这才屁颠颠的跑去宁言之大声喊着。
宁言之听后缓缓转身,瞧着面前用手狂戳脸的小药童,平生第一次觉得书本上的文字竟有这般冲击力。
“师傅,你要做什么?”小药童看着宁言之一手医术,一手捉着药,仔细酌量着,愈发好奇,询问着。
“师傅,您不是早就对各种医术熟记于心了吗?这是在调制什么药,竟需要拿着医术调制?”
“多嘴!”抓药的手一顿,宁言之这才仔细瞧着手中的医术,自己竟这般……
“你说的是真的!果然古人说得对,嘿嘿嘿!”许长歌捧着汤药,身旁放着汤婆子,小腹的疼怕也压不住她上扬的嘴角。
送礼
茉莉瞧着许长歌这副模样只觉得怕是没救了,那宁御医倒是懂得收买人心,一副活血汤药就将公主拿捏的死死的。
许长歌躺着榻上,霎那的喜悦随后便被心中的种种忧虑给打压殆尽,母后去世的真正原因,贵妃被人陷害,父皇对自己外祖父的种种猜忌,这一切都让她原先平稳的人生被打搅的如湖中水涡,越发猖狂,把她的所有精力和视线卷入其中。
“茉莉,贵妃娘娘那里如何了?”
“殿下怎么无缘无故问起贵妃娘娘了,贵妃娘娘膝下有皇子相伴,哪怕是禁足于兆泰殿自也不会无聊乏味的。”茉莉手中打着璎珞,沉思片刻才回道。
许长歌自然是知道李倩的状态,宫中似乎没有多少人说过她母后的事情,只有这个直肠子的贵妃娘娘敢说些一二,但是想接近李倩,怕是比去太医院偷盗还要难于上青天。
“多谢林公公!”喜得天上掉馅饼的德妃,面带喜色,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她早就看那自从怀上龙子的贵妃高高在上的模样不顺眼了,谁知这蠢货哪怕身为母亲了依旧脑子不灵光,还单纯的认为皇家有情。
看见林涛离开,德妃这才坐下,松了口气,原是以为自己怕是要在这后宫孤独熬下去,不曾想,自己不争不抢倒是比勾心斗角往上爬的更快。
“娘娘总算是要熬出头了,老爷要是得知娘娘现在要代理六宫,怕是高兴极了!”德妃身边的小侍女瞧着自家主子开心,顺着拍马屁道。
德妃瞧了一眼谄媚的小侍女,倒是懒得计较,只是出声稍稍警告却并未责罚道:“蠢货,只是代理六宫,你这小家伙就这般拍马屁,若是当上了皇后在这般努力谄媚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