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陛下!”那女子柔声应道,然后缓缓抬首,看向皇帝。
皇帝瞧着,打量上下,只见那小脸洁白如玉,唇红齿白,倒是惹人怜爱,只是眼睛与那双眼睛对视上后,瞬间屏住了呼吸,怔愣住了。
那双眼睛满是希翼却又含着碎光,温婉却又不失坚毅,眼尾下的那一点黑,更是与记忆中那双眼睛重合,倘若顾言希与元后七八分相似,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元后本人,虽是只有眼睛相似,但是那眼睛却直叫人挪不开眼睛。
“父皇现在明白了吧,儿臣只是不忍心瞧着生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女子饱含泪水的看向自己,然后被迫歇于别人榻上。“许长衡低声说道,暗中松了口气,果然自己还是赌对了。
一旁的许长歌瞧着皇帝的神色,也是松了口气,然后心中暗喜,眼睛发光盯着三人,瞧得出神。
在此局之外的傅南烛大脑飞速运转,视线在四人来回辗转,到时慢慢有了思绪,果然是精彩至极,这趟没白来。
此事也算是不了了之,之后那女子去了哪里,当时在场的四人谁也不说,只是有一事提上了日程。
“少爷,公主殿下来了!”墨青瞧着自己的第二个主子踏进了前厅。
宁言之抬眼看向多日不见依旧开朗的许长歌,身后依旧带着那个侍卫,心中紧攥了一把。
“见过公主殿下!”宁言之看着许长歌走来,行礼问候道,身后的墨青连忙奉上了最好的茶水。
许长歌看向一旁脸色凝重的宁言之,心中暗爽道:“难不成他舍不得离开都城,有这什么心里话要和我说,没事哒!我都理解的。”
心想着,许长歌就摆手示意身后的茉莉将礼物拿给墨青,然后看向一旁的宁言之,眨巴眼,等待宁言之开口说话。
“公主是在取笑臣吗?”宁言之终是忍不了心中的那一口恶气,咬牙出声道。
“啊!”许长歌原以为宁言之要说什么,我心悦你?结果这是什么话,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再次疑问道,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“殿下,臣是一个读书人,不是什么浪荡子弟,也不会随便招惹人,也请殿下以后注意些,切莫出了界限。”宁言之猛吸了一口气,随后一口气说完后,扭头看向一侧。
许长歌摸不清头脑,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,这句话绝对是警告自己的。
“太放肆了,他喜欢男追女?他要追我?还是别的?一个大男人家家的……应该是吧!”
许长歌凭借自己的胡思乱想,还是整理出了结论,然后笑哈哈地说道:“好啦好啦,我明白了,那我就在秭归殿好好等着你。”
听后,宁言之瞧着许长歌的背影,眼睛瞪得老大,叫身边的墨青也吃惊了一把。
宫中惊现鼠疫
不日后,宁言之便随着朝廷指派的人一同前往了鼠疫最为泛滥的郡县——青云县。
“过几日就是外祖父的大寿,再过些日子他老人家就要离开都城了,你又是何必此时往那偏僻的青云县去呢?”许长衡瞧着正在大小包收拾的许长歌,试图用亲情挽留到。
“外祖父的大寿我自会参加,况且过些时日只是你见外祖父难见了,等我去了封地,就是我自己封地称霸,想去看外祖父就去,不像你,要守着都城里面的那位贵人。”许长歌夺过自家兄长手中的医书,故作嫌弃地吹上了几口气,似是在吹走那医书上的灰尘。
“年年!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都城还算正常,倘若你外出了,染上了鼠疫,你可叫兄长怎么办?”许长衡急得直跺脚,正想着再说些什么。
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哭喊声,随后就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,殿下!茉莉姑娘好像染上鼠疫了。”玉兰急匆匆的跑进了殿中,瞧了眼一旁的许长衡,仓促的行礼,就立马看向许长歌,抽泣道,“茉莉姑娘前些日子出宫采购,应该是不小心,也不知是不是染上了鼠疫,只是有些高热,还没请太医瞧瞧,刚去太医院遇见了玉素姑娘,谁知玉素非说茉莉得了鼠疫,与其争论时惊动了贵妃娘娘,贵妃娘娘一怒之下此时正命人将茉莉拉到废宫,让她自生自灭。”
“你说什么?鼠疫!茉莉染上了!”许长歌猛是一惊,手中一脱力,掌中的玉兔子摔落在地,怪不得呢,怪不得没有人拦着她离开呢,原是在这等着自己呢!
现在知道了茉莉的情况,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,如今若是让贵妃将茉莉拉进了废……废宫!
许长歌顿时止住了刚想迈出去的腿,随后正了正身态,清了清嗓子说道:“太子殿下如今也是在这秭归殿的,我自是不好意思用自己的权势去保也不知是不是染上鼠疫的茉莉,倘若她真的是染上鼠疫,传染给了他人怎么办,就依贵妃娘娘的意思,拖进废宫,隔离开来才好。她若是简单的高热,自是会高热退下来,若是命薄染上了鼠疫,那就全靠她的造化了。”
听后的许长衡瞪大了眼睛,瞧着许长歌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,恨不得此刻扒开许长歌的脑子,大声问问自己就这般恐怖,让她如今大义凛然。
玉兰瞧着许长歌这般样子,虽是不知道自家殿下想的什么,但是也只好离开了,心中为茉莉祈祷着,祈祷着她能在废宫中活下来。
许长衡瞧着许长歌就真的让传话的玉兰走了,连忙凑上前去,歪着头,疑声道:“果真让茉莉那丫头在废宫呆着?我虽是不知道废宫在哪……好地方,是个养病的好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