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儿提及苏明玉,脸色有些许微红,左右是已交代完毕,不想被慕容晚察觉到自己窘态,便转身迅速的向外走去,还差一步就要踏出门口,突然被慕容晚一句话喊住了。
慕容晚道:“你舞宴那天,早知道朱砂有问题对吗?”
巧儿背影微微一僵。不可置信的转过了身。
慕容晚挑了下眉:“很惊讶我为什么这么说?柳音音她是放个芒果汁害人,又不是放个芒果汁给情人喝,何需每日都潜入我房中放一次,咋地,难不成还能是她担心隔夜果汁会变质,必须每日现榨来一扎?所以最开始几日潜入我房中的人肯定不是她。”
慕容晚走上前去,拍了拍巧儿的肩膀:“再说说你你,你一直对徐妈妈颇有微词,尤其是那几天,因为舞台上没有好位置,也因为一直不被徐妈妈重视”
“可偏偏这样渴望被人看见的你,当大家排队画花钿都挤破了头想往队伍前面挤时,你却自愿和后面的人交换了前面的好位置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!”
慕容晚停顿了下,叹了口气,用遗憾的语气继续说道:“你说我说对了吗?最开始那几日来我房间下毒的,其实是你。”
巧儿听了慕容晚分析,非常诧异,没想到自己这样隐秘,还能被察觉,不过转瞬一想,反正自己都是要离开的人,也没必要在带着面具了,于是回问道:“你当时为何不揭穿我?”
“没有证据呗,朱砂都换好几波了。再说你只是行为可疑,动机却不够。你本来就平凡,徐妈妈忽略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为何这次就下毒了?”慕容晚瞟了个白眼,还不忘毒舌一句,才慢吞吞引出了下面的话。
“可你刚来找我,提及某人一脸的痴汉样,倒是成功的把动机补全。无非就三个字,苏、明、玉。”
“呵呵,苏公子还真是个不拘小节把控人心的高手,我想你自己都没料到平平无奇的你会被他瞧上眼勾搭吧。他当你是解花语,还是当你是知音呐?你是感激终于受到重视,还是喜欢上他对你的温言细语?”
慕容晚反讽完顿了顿,怒目而视呵斥道:“为了认识几个月的苏明玉,就背信弃义狼子野心,这样对养大你的徐三娘?你心喂狗了吗?”
“你懂什么!苏公子是这世上唯一看到我关心我的人!为他我愿赴汤蹈火,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,告辞!对了,最后再说一句,你们那天真的很幸运,遇上的是柳音音那软脚虾的芒果汁,要是我那稀释的绿矾油,啧啧啧。”
巧儿嗤笑一声,故意炫耀似得揭晓了最后一个慕容晚肯定不知晓的谜底,和她心底赤裸裸的恶。
“滚!”慕容晚愤怒的把巧儿赶了出去,绿矾油三个字让她背后全是虚汗。这巧儿平时不声不响,比柳音音还心思歹毒千百倍,绿矾油就是硫酸啊!
这玩意稀释到位了无色无味反应慢,要不是她留了个心思天天换朱砂底料,那估计等稀硫酸发挥功效被察觉,前面十几个姑娘都已经毁容了!
“算了,现在也好,就让她们凑成几桌麻将,一起在花满楼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吧。对了,我刚要准备去干嘛来着,哦,看徐妈妈,走走走,这徐妈妈心病也许过段时间缓缓就能好了,巧儿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诅咒徐妈妈油尽灯枯,简直是被苏明玉猪油蒙了心,等等……不好!”慕容晚本想安慰自己一番,却突然迸发出一股浓烈的不安,惊的自己脸色霎时苍白,心房剧烈的跳动。
她赶紧喊上了唐厌离一起去找了个医术高明的老中医给徐三娘会诊,一路上顺面告诉了唐厌离一直隐藏在暗处那极其狠辣的巧儿,而她现在就是怀疑巧儿给徐三娘也下毒了!这疯批巧儿为了她那明玉公子,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!
找来的老中医根据慕容晚的猜测,给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徐三娘来来回回看诊了三四遍,还真发现了端倪。
“据老夫诊断,徐妈妈最初只是气血攻心导致病倒,早该康复。如今反复拖拉一月有余,甚至从最开始的恶心恶寒,发展到心律紊乱眩晕晕厥,实属离谱。经慕容姑娘提示,应该是中毒之兆。这心律紊乱、抽搐、昏迷症状,都像极了那夹竹桃之毒,这几日药渣在哪,给老夫瞧一瞧。”
慕容晚赶忙找来了药渣,郎中细细筛查一番后,果真从里面找到了用量极少的夹竹桃。
一旁等待结果的唐厌离一阵恶寒,惊出了一背的汗:“晚儿,我的记得巧儿房里有盆很好看的桃花,她说那是用来招桃花运的,那盆莫非就是夹竹桃?我…我她竟然怀着这样的心思呆我们身边这么久,我现在就去报官!”
“厌离,没用的…我们没有证据。”慕容晚无可奈何的拉回了唐厌离,咬紧了后槽牙。
她望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徐妈妈,心揪着疼。“大夫,那徐妈妈这命,还…能救吗?”
郎中叹了口气,神色惋惜:“夹竹桃毒辣,三克就能致人死去,虽说徐妈妈用量极微,却也正因如此,用了一个月才显现,一个月时间足够毒药深入骨髓了,她现在已经进入毒性末期的衰竭,老夫真的回天乏术了,你们节哀吧。”
慕容晚睁大了眼睛,完全不敢相信,这是一个月前还能活碰乱跳的人啊,就…就要没了?怪不得巧儿这个时间功成身退,原来都是掐好时间的!好,好得很!
唐厌离在一旁掩面而泣,慕容晚红着眼眶指甲狠狠抠进了桌沿,手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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