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池嘉言靠了过去,他挨住徐斯聿的肩膀,声音很轻:“你先随便吃一点,然后回家休息。”
“下午跟你一起去画廊。”徐斯聿语调散漫地说着,“那些媒体还等着我露面。”-
这顿午餐持续到下午一点左右,而后朋友们各自分别。
池嘉言在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,徐斯聿坐上副驾驶,两人在这时终于拥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“瘦了一点。”徐斯聿随口问道,“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?”
池嘉言低头系安全带,仿佛在掩饰自己的心虚:“没有。”
徐斯聿笑了笑,直白地戳穿了池嘉言的谎话:“上大学的时候一忙起来就不爱吃饭,留学的时候也是这样。”
池嘉言觉得难为情,又不服气的嘴硬,故意反驳道:“你好啰嗦。”
很寻常的聊天,到底彼此相识太久,他们的热恋期好像比其他情侣更早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。
徐斯聿再一次摸到了口袋里的首饰盒,他让池嘉言伸手,表示这次出国给他带了一份礼物。
池嘉言反应慢了半拍,在回过神之前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男人面前。
一个掌心大小的首饰盒放到了池嘉言的手心,池嘉言很明显的愣住了。
“宝宝,现在戴上下午媒体就能拍到了。”徐斯聿用眼神示意池嘉言打开这个首饰盒。
在徐斯聿看来,一枚戒指肯定无法表达他对池嘉言的珍视。所以男人开口的态度不太郑重,却依然使池嘉言会错了意。
首饰盒、戒指,任谁来看这都像一个求婚现场。
即使这个求婚现场格外简单,简单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敷衍。
然而池嘉言仍然感到非常惊喜,他抬起头冲徐斯聿笑,眉眼弯弯的表情生动又漂亮。
“好。”池嘉言没想到自己的愿望能这么快被满足,他点了点头,小声、又自顾自地接受了徐斯聿的求婚,“……我答应你。”
笨蛋朋友情侣。
同日下午,到达画廊的媒体比上午更多。记者纷纷听到风声,得知崇佳副总裁已经落地淮市。
而这天下午上传的媒体照片同上午出现了细微的区别。
媒体行业的记者个个眼尖,当天下午画廊主一伸手,他们便注意到了池嘉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。
那枚戒指做工简约却精细,看起来价值不菲。而且被佩戴在无名指,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。
在场的记者面面相觑,互相对上眼,心知副总裁好事将近。
尤木所在的电视台同样收到消息,主编连忙联系在其他地方采编的尤木,叫他迅速去现场采访副总裁。
电视台收到的消息自然来源于崇佳,资本家心黑狡猾,即便接受采访也得用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媒体。
因此下午面对副总裁的出现,在采访之前尤木假装小心翼翼地试探,询问能不能问几个私人问题。
正好崇佳副总裁等的就是这句话。-
“上午贺小姐宣称她和池先生是朋友,此前似乎并未听您提起过。”
镜头中,崇佳副总裁虚伪地笑了笑,直接用贺雨茜说过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:“贺家一直与崇佳交好,贺老特别支持言言创办这家画廊,所以才让贺小姐送来这幅画作。”
话音落下,摄影师转动镜头,副总裁口中那幅画作显映在众人眼中。
——这是一幅20世纪由西方印象派艺术大师创作的作品,以极为鲜亮的红作为主色调,仿佛由梦的碎片拼接而成,充满着梦幻的浪漫主义色彩。
非常应景的,这幅画作的名字叫做《新婚》。
稍微有点经验的艺术家或者收藏家只要看过画,立即能明白贺家的意思。
借着这个问题,徐斯聿不仅再一次强调从前跟贺小姐不实的绯闻,贺老也借此表明了贺家的立场。
听到副总裁的回应,尤木心领神会般地点头,在镜头面前十分真诚地祝福:“祝您心想事成。”
池嘉言那里也有采访,不过池嘉言这边的气氛轻松不少。
这是尤木第一次见到这位画廊主,池嘉言看上去比副总裁好相处多了,尤木采访的时候不再那么紧张。
“您跟副总裁认识那么多年,有没有让您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?”
上午池嘉言招待了好些记者,眼下看着镜头学会了该怎么应对:“大概七八岁的时候,我们去别人家里做客,家里的长辈给我们买了好多零食水果。”
“其中一种水果我不喜欢吃,他就把那种水果全都吃完了。”
说到这里尤木忍不住笑了起来,池嘉言弯了弯眼睛,继续说道:“结果第二天他上火了,嘴角起了燎泡,疼得好几天张不开嘴。”
“后来我去找他,”或许那个时候年纪还小,徐斯聿还没有那么伪善,所以当时见到池嘉言向他讲了实话,“他告诉我其实他也不喜欢吃。”-
晚间天黑之际,电视台把两人的采访齐齐报导了出来。
朋友们看见报导,清楚池嘉言在说芒果过敏的事情。
原本徐斯聿跟朋友炫耀自己跟言言的感情,钟岷承还会时不时呲上几句。此刻钟岷承看完报导,沉默了好长时间。
“好吧好吧!”钟岷承心服口服,自言自语开口,“等你们两个结婚,我肯定给你们随大礼。”
同一时间,谭淑琳结束了与池嘉言的通话。
“怎么样?”梁若关心道,“今天忙不忙?要不要明天我们一起去帮忙?”
“他说都挺顺利的,没什么问题。”谭淑琳笑道,“叫我们在家里好好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