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青怀疑他的店根本是收容所,专门收留就业难的艺术生。
同学长相板正,像出现在年代剧里的军人。他操作设备,身体律动,微微的小表情别有一番韵味。
“你同学也很好看哎。”苏青凑近傅屿说话。
傅屿转头,苏青下意识拉开身体距离。他盯住她不放,流转的光斑下,欲说还休。
苏青一愣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老师的意思是说,我很好看?”傅屿笑容自信。
苏青无语,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。
“老师……”傅屿勾身,气息落在她耳畔,放低的声线带有些微颗粒感,“老师最好看。”
美人不自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苏青从小受到夸奖,习以为常。只是这瞬间,她耳边响起了丈夫的声音,我老婆化不化妆都好看。
空气里弥漫电子烟奇异的热带水果味儿,在这个封闭的空间,她后知后觉产生了悸动。
美妙音乐环绕,电子鼓点好似脉冲,催动心跳,她忽然攥紧了手中的塑料杯。
他们失去了交流,缺乏性爱,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。
苏青用金汤力咽下喉咙的涩感,放下杯子,挤出人群。
傅屿追来门口,轻轻碰了下她肩头,“有什么事儿吗?”
苏青说: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片刻沉默,傅屿说:“不好玩?”
“没有呀,你办的派对很棒,和你们一起玩很开心。”
但是一个人开心,很自私。
想要回到丈夫身边。
室外的空气冰凉,快要下雪了吗?傅屿屏住了呼吸,“想他了吗?”
“嗯,想他了,所以我回去了。下次再来玩。”苏青轻快地离去。
招待所大堂无人,楼道里传来呻吟,二〇六号房间拥挤而昏暗。
苏青独自坐在床沿,过了好久,才拿起手机。屏幕光映在她沉默的脸上,煞白一片,好似惊悚片。
孟叙冬没有在家等她。当然了,她在妄想什么。
今晚分别时,他们没有说一句话。
至少现在问一句,没关系吧?
苏青踌躇着拨出了孟叙冬的号码,以为不会接通的时候,孟叙冬的声音传来,背景一片嘈杂。
“咋了?”满不在乎的语气。
苏青莫名有点恼意,“你在哪儿?”
“请兄弟吃饭。”
之前孟叙冬一帮兄弟帮忙装修,面包房开业,他理所当然要犒劳人家。苏青抿了抿唇,还有酒渍,呼吸之间变苦,“你该和我说一声啊。”
“你不是在玩儿?”
“哦。”
“很吵,不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