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独活没再搭他,眼神瞥到在一旁缩缩着的欧文,有些尴尬的奥莉薇亚和弗里德。
他扭头,拉着阿诺德的锁链,快步走进了实验室。
大门推开,入眼是一道空荡又阴森的长廊,兴许是备用电源的功劳,还有微弱的灯光。
但实在是太黑了,这群感知敏锐的ao也看不太清周边的物品。
整个实验室都像是沤烂在粘稠坑洼的沼泽里,渗透出一股烧焦金属和生物体液混杂的刺鼻味道。
喻独活率先踏入,刚踩实,一股令人牙颤的寒意就窜过他的脊椎。
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他下意识低头,看见了像待宰牲畜般层层叠叠堆起的脏器和腐蚀发烂的肉块。
也许是因为这个实验室的温度控制和空气加湿系统还在垂死运转,这里的液体并没有凝固。血液和组织液混杂成的红褐色“水”浸泡着肮脏的地面,散发着恶臭。
阿诺德注意到了喻独活动作的停滞,从手心挤出几根触手将他轻轻抬了起来。
剩下的几个人当然没有这种服气,他们忍着恶寒踩到稍微高一些的位置,这才逃过一劫。
喻独活也不打算一直坐着阿诺德的触手,他从阿诺德手上扒下来只白手套,摸索着找到个台面靠了上去。
下一秒,他身后突然伸出只手,将他狠狠拽进了被玻璃器皿束缚住的一罐液体中。
“阿诺——”
喻独活的呼救被液体彻底吞噬。
“喻独活一定会是世界上……
冰冷刺骨的液体没过喻独活的头顶,胸腔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迫,无法呼吸。
从肺叶中挤出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,刺痛他的喉咙和大脑。四肢试图挣扎却只能拍打到玻璃壁,好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,沉重无比。
喻独活的眼前开始泛起阵阵黑雾,视线逐渐模糊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。
突然,拽住他下沉的那只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托起他的身体往上浮。
“哗啦——”
喻独活的肺叶中终于灌入新鲜空气,他扒住玻璃边缘,死里逃生般大口呼吸。
“乖宝,你没事吧,我以为是敌人。”
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喻独活忍住眼中进水的酸涩,勉强辨认出这个差点儿害死自己的人是谁。
他瞳孔微缩,语气中充满了不确信,“予珩哥?”
原来是喻予珩,怪不得阿诺德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捞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