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孙齐贺的坚持之下,元梨最终点头同意,还是带着未痊愈的孙齐贺动身了。
元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逍遥自在的闲逛,她挑拣着琳琅满目的物品,转头去拉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元梨,“别愣着了,依我看,孙齐贺的治愈能力好得很,再怎么颠簸,他也能很快康复的。”
元梨没理她的打趣,她指着前路,“过了这个小镇,就是淮安城了吧?”
“是啊。”元意摇头晃脑的在元梨的脸上下功夫,“你打算拿什么形象去见公婆呢?”
元梨一蹦三尺高,说话也磕巴了起来,“你……你说什么呢?”
“谁让你要跟过来,现在你骑虎难下,肯定要想对策出来的嘛。”
元梨不以为意,“拿出普通见长辈的态度就好了嘛,你说得那么吓人……”
“怪我瞎操心咯?”元意双手一摊,捏了捏元梨的脸颊,转脸又嬉笑了起来,“可你平常连怎么对待长辈的礼貌都不知,你那句话明明就是错的!”
“八姐你——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看着元梨又活蹦乱跳了起来,元意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不闹了,不闹了,我又打不过你。”最后,还是元意主动求饶。
被元意这样一搅和,元梨也只能暂且将淮安城二老之事搁置一边,她拍着元意的肩,“我是一直在想,这次刺杀的事情。”
“你操心这个?”元意很快变了眼神,也正经了起来,“……你是怕,刺杀一次不成,又有第二次吧?”
“恐怕这次从淮安城回去之后,皇城里的厮杀,就不再只是满足于使用暗地里的手段了。”
元意悠悠的叹了一口气,背影在冷风中看起来萧瑟不少,“不论是人还是仙、魔、妖,存在在世间的任何生灵都有着自己的私欲和渴求,而命运所定下的东西,我们是抵挡不住的。”
元梨撇嘴,“你的意思是说,让我看着孙齐贺成为牺牲品?”
“我可从未说过。”元意连忙否认,“不过我瞧着孙齐贺那木头脑袋丝毫不知变通,你可要费心思了。”
元梨却挡开她的手,“八姐,你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了。”
元意耸了耸肩。
淮安城内。
眨眼之间,新到任的知府也来了快半年了,百姓对这位为民做主的父母官评价之高,是任谁都想不到的。
知府的府邸内,一身姿矫健妇人利索的将裙摆扎了起来,笑意盈盈的拍了拍面前的大树。
身侧伺候的锦绣不忍直视,但还是多了句嘴,“夫人,少爷修书一封说启程来探望您,估摸着时间,这几日便要到了。但您是以病重的理由骗他来的,要是您这副模样被少爷看到了,那岂不是横生枝节。”
孙夫人揉了揉手腕,浑不在意,“他都已经启程来淮安城了,打过照面就得知道自己这个傻小子又被我骗着了。”
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皆是骄傲,“更何况,那小子要是没把他媳妇带来,自己一个人来了也没什么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