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顺从取悦了陈声夺,他在笑闹声中把我抱到腿上,亲亲我的嘴说:“文件呢?”
我低声说:“没带。”
陈声夺明知故问:“不是找我签字吗?”
“没有文件,是我想你了。”我把眼泪蹭到他的衬衣上,圈紧了他的脖子,低声说:“陈声夺,你想要什么姿势我都好好学……你能不能别跟别的女人玩了?”
陈声夺揽着我的腰,笑着跟旁边的人调侃:“瞧瞧,胆子真大,都管到我头上了。”
旁的人都夸他有福气。
训了条这么贱的狗。
从包厢出来时,我的嘴是肿的。
到卫生间,从镜子里看到嘴角破了。
我面无表情地洗手,漱口。
反复几次,总觉得不干净。
一只颤抖的手伸过来,递给我一颗糖:“要……要吗?”
是刚刚包厢里的女孩,二十左右的年纪,眼睛像小鹿一样。
很干净的女孩子。
我从镜子里跟她对视,接过了她递的糖。
撕开,是草莓味的。
我的妹妹霜月,也很喜欢吃草莓。
大城市的草莓很贵,她总不舍得买。可每次回家的时候,又买很多带回来。
霜月死后,没人再给我买过草莓。
这个女孩,眉眼间,和霜月有几分像。
年纪也像。
我擦干手,对她说:“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。”
女孩对我笑了笑,眼里有泪,不应我,只说: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女孩走了,厕所的门被推开。
我头皮一紧,猛地回头,看到余欢欢从厕所出来,拿着口红对着镜子补妆。
“她叫阿梦,是被抓来还债的,跑不了。”余欢欢声音很小,仿佛在自言自语,“你救她一时,救不了她一世。”
合上口红,看了我一眼:“先管好你自己,别把自己作死了。”
我看着余欢欢离开。
她好像察觉出我的目的了。
这不是好兆头。
不能拖了,要尽快。
我出了洗手间,拐角处,遇到在窗边抽烟的冯遇冬。
雪从大开的窗户飘进来,将他指间的烟头吹得猩红。
我抿抿唇,走到他身边,帮他把窗户关上,说:“风大。”
冯遇冬垂眼看我,半晌,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嘴角。
那种撕裂代表什么,我们都心知肚明。
我猛的抬头看他,红了眼,难堪地别开脸,转身就走。
冯遇冬猛地扯住我手腕,大力往后拉,将我扣进怀中,压在窗台上,目光在我脸上摸索,越来越暗。
我推着他,轻呼:“放开我……”
冯遇冬听不到一般,附身亲吻我的嘴角。
我一颤,流着泪说:“冯遇冬,你看清楚,我是江楚,是陈声夺的女人。”
小说《霜雪》第四章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