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脑袋里成日胡思乱想什么?不是正吃着叶桐那药?”崔琰抬手弹她额头,在牛乳般堆雪上留下小而圆的红。
他故意将罪责甩给她,成竹在胸的看她眸中委屈萦绕。
带着得逞的快意,崔琰将她衣衫合拢,笑着把她抱在怀中,低头去啄她额上红痕。
本就没打算把她怎样。
只是一时兴起,想看她澄澈眸中因他染上尘俗。
“好姑娘。”
这是回京之后头一次,还是青天白日时,她就放纵自己任他挑弄。
人软软缩在怀中,崔琰心下竟不由生了几分感叹。
从前总是想把她拘在眼皮子下,抬手就能看到。如今将她珍藏在别苑,倒觉得在远比府中自在。
她大概也是如此。
她素来喜欢踢毽子放风筝那些小孩子玩意,怕是在别苑也自在些。
“你好好养身子,避子汤就不必吃了。这园子里宽阔,咱们往后有了孩儿,就在这里带他们着放纸鸢。”
孩儿?
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。
云蓝脊梁陡然生出一股寒意。
真等有了孩子,她哪里还走得成?
慌乱潮水般漫上心头,云蓝压着俱意,作出惊喜模样。
她温软垂首,拽拽他的衣袖,笑道,“那我定然要去拜拜神佛。”
“也好。”
清朗声线中含着喑哑缱绻,崔琰指尖肌理滑腻,忍不住俯身。
脖子上骤然传来闷闷的疼。
如同被狼凶悍撕咬的猎物,云蓝呜咽一声不敢挣扎,只微微抽搐着,任他在雪腻上留下齿痕。
连厚重官服上金线绣的孔雀都被焐热,粗糙的质地肌肤激起一片战栗,崔琰的呼吸沉沉打在她脖子上,带着温热的潮湿,他克制的轻喘,“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此番闹起来,终归是她受了委屈才不得不养外面,等正妻进门,许她养个孩子便是。
这足够她开心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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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尽是欢声笑语的慈安宫中,宫人大气都不敢出。盖因偏殿里,素来和乐的太后娘娘和郡主正在红了脸争执。
“你做什么要同他当众计较这个?你就这么上赶着,真是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尊贵!”
曾太后保养得宜脸庞显是不见往日柔和,这一生气,眼角细细的纹都爬了上来,“叫你皇伯父再寻个好的来,做什么就非要他?”
“娘娘!”
长乐郡主扯着她的袖子,执拗道,“您倒是说说,这崔琰哪里不好?”
“他哪里都好,”
曾太后叹了口气,“但通房这事我瞧着不妥。”
“他那通房不都撵出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