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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行了,人已经无大碍,你们不要我房间里逗留太久。”
文祖福踹开了顺藤摸瓜,自己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说:“三郎,你这次可吓死我们了,还好没事,有事我这辈子都不敢再见顾夫人了。”
“这不好好的活着么。”顾星舒扫了眼,又问,“冀州城现在怎么样了?大哥可有消息?”
顺腾忙回答:“公子你放心,大公子很安全,昨日我还给他送去了药草,他还叮嘱我们早点离开冀州去江南。”
曹子秋知道顾星舒担心的也不只是顾诞一个人,于是继续说:“冀州如今也已控制,只是死了太多人,天天都有一车一车的百姓往城外郊区送去焚烧。”
顾星舒沉思良久后才开口:“焚烧是最好的办法,若是直接埋了,不知过上多少年又要出现新的瘟疫。”
“对了,你知道是谁替你治好的病吗?”文祖福神神秘秘盯着他看,看的顾星舒浑身发毛。
“难不成是你?”顾星舒话罢又摇摇头,“不会,你没那本事。”
文祖福:“……”
众人低笑起来,文祖福感到自己被侮辱了,不满道:“我是没那个本事,我要有本事我也当皇上去!”
曹子秋脸色大变,赶紧过来捂住了文祖福的嘴,看了眼黄太医没在才小声道:“你不想活了是不是!”
顾星舒这么聪明的人动动脑子便想到了,他一下坐直,指了指自己,又想说什么可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。
顺腾小声说:“公子,是皇上带来的太医治好你的病,但人提前走了。”
顾星舒好半天才问了一句:“他……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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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祖福拍开曹子秋的手,捏了一把他的腰:“还不是你养的小猴子去找了那姓段的。”
“才不是!”顺腾气呼呼的上前解释道:“我本来想去找周大人帮忙,但他们把我赶了出来,我……我找不到大公子,又没有大夫愿意帮我,只好去北口求段将军,我不知道他会告诉皇上!”
顾星舒眼看顺腾着急的就要哭出来,摆摆手:“无妨,迟早要知道,只是他来冀州,其他人可知晓?”
“诸位还是不要打扰公子休息,他身上病情并未根除,还需要隔离休息才是。”黄太医突然开口,众人都识趣闭嘴了。
顾星舒看众人反应便知道来人是谁了,他不好下床,只能微微点头示意:“先生,救命之恩没齿难忘,多谢。”
黄太医向他行礼后,又扫了眼众人。
顾星舒给文祖福使了个眼色,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。
黄太医默默替顾星舒换药,棉布换下后他才看到自己那只脚有多严重,没有一处是好的,剜掉肉的地方还有鲜血渗出,顾星舒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。
“顾公子可懂医术?”
顾星舒缓缓睁开眼睛:“皮毛罢了,我一个病秧子,药吃多了大概也就记住了。”
黄太医不卑不亢道:“顾公子身体亏损很大,需要好好调养才是。”
“谢谢,生来病死,无需强求。”
黄太医抬头看了眼顾星舒,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份信呈给顾星舒,又道:“老臣黄从世,此乃皇上亲笔信。”
顾星舒看着那封信良久才接过来,他并未着急拆开看,而是问黄从世:“先生,他来冀州,周大人可知晓?”
黄从世继续替他换药:“并未,公子放心便是。”
多余的话顾星舒也不好再问,只得拆开信来看。
那封信只有几句话,却让顾星舒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:
得知三郎身染重疾,朕寝食难安,三日相伴不曾离开,昏睡之时,听闻三郎在唤“臣妻好痛”。
不知三郎是否听过,朕曾有一心上人,名唤星舒,每当朕要他时总是哭着唤“臣妻好痛”、“臣妻不要了”、“臣妻想要了”云云,情到深处错将三郎当成小舒,差点酿成大错,还望三郎不要介意,只是一个轻吻罢了,若是来日三郎想讨回,朕定然双倍奉还。
“……”
“他他他……他真的亲我了?!”
顾星舒突然大吼了一声,把那张烫手的信扔在一边,恼羞成怒地盯着黄从世问。
黄从世只是愣了片刻便知道了怎么回事,淡定道:“老臣只看病,其他不知。”
心里却在嘀咕:皇上偷亲了人家怎的还写下来告诉了顾公子,难不成又是新的情调趣味?
顾星舒神色慌张,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失言,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艳红。恰在此时,黄从世已经包扎完毕,向他交代了几句,让他稍后记得服药,随即转身离去。
门一关顾星舒大脑就开始暴走。
楚萧亲了他?
他妈的堂堂天下共主,居然趁人之危非礼他一个大男人!
亲就亲了,居然还写信告诉他!
他喊了臣妻好痛吗?为什么会喊这么羞耻的话?关键这些他都不记得了,他根本想不起来,楚萧说的亲了他还有喊了那声到底是真是假。
“再想想,再想想,顾星舒你给我好好想想!”顾星舒双手抱着头,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时说过哪些话。
他好像记得楚萧来了,还问他怎么来了冀州,后面呢?顾星舒摇摇头,再晃一晃,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真一无所知。
“会不会是他在说谎?”顾星舒低声呢喃道,“如果他是在说谎,那么楚萧信中所说就是在试探我,可若是真的,我真的喊了那声臣妻……”
顾星舒生无可恋,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,正常男人谁会称自己为臣妻?怕是天底下只有他和楚萧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