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叫了两杯咖啡,沈颂带着宽厚的微笑,注视着郑月。郑月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在。
“郑月,你来天津几年了?”
“我大学就是在天津上的,算起来,有六七年了。”
“想没想过到别处去展?”
“恩……有时候也想过,但短时期内应该不会吧。我挺喜欢天津的,这里环境挺好,生活水平也不错,我尤其喜欢天津人,说话特有意思,都跟说相声似的!”
郑月一边说着,一边笑出了声。
沈颂看着郑月,也笑了:
“是啊,要不都管天津叫‘哏儿都’呢?天津人大部分都是与生俱来的风趣幽默,这大概和天津人的性格有关系吧。不过,也有个别的,比如我。”
郑月的笑容消失了,她觉察到沈颂的眼里又出现了阴影。
“其实,我以前也是个性格挺开朗的人,也喜欢开开玩笑,说说笑话,可是后来……”沈颂喝了一口咖啡,“唉,就没那个心情了……”
“沈先生,我觉得,你应该振作起来,不要老是纠缠在过去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里。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,还是应该往前看,你说对吧?”
沈颂伸过手来,握了握郑月雪白的小手,郑月感到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。
“您好,您的咖啡。”
这时,服务员把两杯咖啡端上来,分别放在沈颂和郑月的面前。谁知一个不小心,郑月的那杯没放好,咖啡洒在了郑月的裙子上。
“哎呀——”
郑月一下子站起来,拎着裙子,退后了几步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小姐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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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员是个外地的小姑娘,吓得惊慌失措,一个劲儿道歉。
“你怎么搞的这是?”
沈颂一边埋怨着服务员,一边掏出纸巾,让郑月擦擦。郑月那天穿的是一条浅色的裤子,怎么擦都有痕迹。
“去,把你们经理找来!”沈颂命令那个服务员。
“算了,她也是不小心。以后注意就是了。”
郑月见那个小姑娘吓得直要哭,心里好生不忍,就嘱咐了她几句。
沈颂见郑月的裤子上,有一大片咖啡渍,难看极了,就脱下外套递给她。
“你把这个先披上,咱们走吧。”
郑月用沈颂的外套挡着那片污渍,两个人出了咖啡厅。
沈颂和郑月走在宽阔大街的人行道上。今天限号,沈颂没开车。
郑月两手拎着沈颂的外套,遮挡着裤子上的污渍,样子非常尴尬。
沈颂歪过头去看她一眼:
“来,你这样拿着。”
他把外套搭在郑月的胳膊上,让郑月把胳膊弯在胸前,正好挡住那片污渍。
“你衣服都脏了,咱们还得去吃饭呢,这怎么办?”
“没关系,我回家换一件就行了。”
“那多麻烦。这样吧,咱们现在去商厦,我给你买一件。”
“不不不,不用了。”郑月连连摆手。
“你是和我一起喝咖啡,把衣服弄脏的,我理应赔你一件新的。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
“你就别跟我客气了。”
前面不远就是一家服装专卖店,沈颂陪郑月走了进去。
沈颂本想给郑月买一条和她身上那条款式相似的裤子,可是选了半天,也没有合适的。最后,沈颂看中了一条黑色的阔腿裤。
“这件衣服不错,你穿上试试。”
郑月看了看价格牌:
“不不,这太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