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淮一直在给时遇剥虾,剥一个喂他一个。
吃饱喝足,季璞言非要让虞秋深和他下棋,季岭无聊得回了房间。
他的阳台正对着楼下的小花园,春季睡莲都还没开,只剩几片绿叶子飘在水面上。
月色如水,洁净得让人恍惚,有种暖洋洋的错觉。
他眯着眼小憩,忽然听见了一串脚步声。
季淮带着时遇在小花园里消食,两人沉默得诡异。
季岭悄悄地爬上了落地窗,看着季淮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时遇身上。
时遇总爱穿些很短很薄的衣服,大明星更不爱看天气预报,还犟得有种盲目,哪怕出门前看见天上乌云密布,也有不会下雨的自信。
“淮哥。”时遇轻声唤他。
他唱歌很好听,平日说话也是软绵绵的,季岭都觉得这种oga不可能有人不喜欢。
季淮垂下眼帘,“嗯,妈妈和你说什么了?”
时遇有些别扭,攥着衣服下摆的棉质花边,“没,就问问我的意见,想不想和你结婚,如果不愿意,他们也会去和我父亲道歉的。”
季淮沉默了会儿,平静地抬手摸着他顺滑的细发,“抱歉。”
他只说了一句道歉的话。
两人相顾无言。
季淮其实已经做好了哪怕时遇要结束这段感情的准备,一个处于事业巅峰期的oga,要他放弃这些和他结婚,确实强人所难。
怪只能怪他在易感期理智没能战胜本能。
“晚点我送你回家。”季淮语气依旧温和,“最近科拉天气没那么好,不要再穿这么少了,听说你下个周的行程会去埃菲星,那边比较乱,注意安全。”
他摸着裤兜里已经攥得发热的钻戒,又看了一眼时遇漂亮的脸。
终究还是把手拿出来了。
“时将军没有答应见我,我明天会亲自上门道歉的,你可以不用露面,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时遇打断了他。
时遇的手指很白,挽在他手腕上时,像是块儿质感温润的玉。
季淮怔了半秒,下意识地给他暖手。
“淮哥。”
时遇由着他给自己暖手,热意传遍浑身。
“嗯?”季淮看着他。
许久前,时遇也是这样叫了他一句淮哥。
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
哦。